中國與堅強同在：四川大地震的海外視角
堅強中國國際先驅導報記者曉德發(fā)自北京 歷史將永遠銘記這一天。
公元2008年5月12日，14時28分，中國四川省汶川縣發(fā)生7.8級地震。當沉重的自然災難又一次不期而至，大半個中國隨之震顫，13億中國人為之掛牽。
從年初席卷南中國的暴風雪，到“藏獨”勢力的瘋狂叫囂，從阜陽EV71病毒的肆虐，到膠濟鐵路列車相撞的傷痛，接踵而至的災難，似乎注定2008將令中國人刻骨銘心。
其實，地震撕開的不只是四川盆地邊緣那個巨大的斷裂帶，更是中華民族的傷口。上萬人傷亡的代價，讓這個民族正在經(jīng)受一場前所未有的考驗：反應速度，救援能力，衛(wèi)生防疫，人心向背，社會穩(wěn)定……每一個名詞都是一道關口，每一個命題都是一次大考。試卷已然攤開，答題者卻不僅僅是前方的救災勇士，還包括在這片土地上的每一級政府、每一個社團和每一個公民。
《左傳·昭公四年》早就說過：“鄰國之難，不可虞也。或多難以固其國，啟其疆土；或無難以喪其國，失其守宇。”當國家民族處于多災多難的非常時期，往往會激起人民發(fā)憤圖強，團結一致，戰(zhàn)勝困難，因而使國家更加強盛。
我們渴望天佑中國，但我們也深知“多難興邦”的這個道理。每一個時代，每一個民族，都無可避免地要經(jīng)受一些考驗。而在過去幾千年的歷史長河中，中華民族雖歷經(jīng)滄桑，飽受磨難，但每一次都能以這個民族特有的勇氣和毅力化險為夷，戰(zhàn)勝困難，并在五千年后依然昂首屹立于世界的東方。
既然天將降大任于斯人也，就不必擔憂心志之苦、筋骨之勞、體膚之饑。因為磨難意味著這個民族將更加堅強，挫折則可以促使我們團結一心風雨同舟。
從地震發(fā)生后的情況來看，時下的中國正迅速匯集成一種強大的力量。從江湖之民到廟堂之官，從南國大地到長城內外，很多人因牽掛災情徹夜難眠，很多人相互鼓勵著踴躍捐款。我們不只是祈禱上天的眷顧，我們更冀望彼此的關懷和溫暖。“一方有難，八方支援”，不再只是枯燥的口號，而千千萬萬顆火熱的心一起跳動的最好載體。
我們似乎已經(jīng)很久沒有這樣團結，很久沒有發(fā)現(xiàn)自己對這片土地深沉的愛戀，很久沒有感受到人與人之間那些曾被忽略的充滿真誠和友愛的光輝。我們也很久沒有這樣用堅強代替淚水，用微笑迎戰(zhàn)不幸，用體貼溫暖彼此的機會。而這一切，在2008年，當雪災、“藏獨”、疾病、地震先后襲來時，我們肩并著肩找回了這份感覺。
在前往四川災區(qū)的飛機上，溫家寶總理號召全國軍民團結一致，眾志成城。說這句話的時候，總理在前面用的第一個稱謂是“同胞們”。這是我們如此熟悉卻又暌違已久的三個字，當災難面前再一次從共和國總理口中說出時，其分量和內涵已非簡單的文字所能概括。
是的，這已不是我們第一次面對苦難，但在不到半年的時間里接連遭遇重大風波，至少在最近幾十年來也并不多見。遙想并不久遠的幾天前，我們還在為鄰國的暴風驟雨祈禱，而今，來自全球各個角落的支持正源源不斷地匯向中國。災難，讓全世界感同身受。
當我們將地球稱之為“村”的時候，“村民”就已經(jīng)不再只是單獨的個體，共同的命運已將國與國的關系緊密地聯(lián)系在了一起。盡管自然災難和戰(zhàn)爭威脅一樣充滿了不幸，但前者卻可以在不幸之外讓人感受到一抹溫情，在災難面前，人類的悲憫情懷環(huán)球同此涼熱。
四川大地震發(fā)生后，多個國家表示愿意支援中國抗震救災，不少國際政要給中國領導人發(fā)來慰問電函，物質與精神的雪中送炭，在余悲之后，看上去正在使世界變得格外美好。美國總統(tǒng)布什發(fā)表聲明說，“美國人民的關心和祈禱與中國人民同在”。白宮女發(fā)言人佩里諾則表示，美國與中國人民有著友好關系，“因此在這樣的患難時刻我們可以走到一起、互相幫助”。
“中國地震激發(fā)全球大團結”。如果僅僅從政要往來上評估法新社的這個判斷，或許還欠缺一點什么。但與政府間協(xié)助相比，來自他國民間的善意和鼓勵，卻更讓我們感受到了這種團結和溫暖。
在日本網(wǎng)民聚集的論壇，中國大地震新聞后面的長長跟帖中不再只是火藥味十足的挑釁，而是充滿了友好的希望和祈禱。“老實說，我對中國意見多多。但是，面對自然災害時，各國應該互相協(xié)助。這不是什么說反日、反中的時候，對于自然災害，我們必須齊心協(xié)力共同應對。”“阪神大地震、新潟大地震的經(jīng)驗，日本的救助技術，應該可以在這類災害中發(fā)揮作用。不管政治局勢怎樣，中國又是我們的鄰國，時間緊迫，不要再說什么他們反日什么的了，日本政府應該盡早派遣救援隊伍。”“對于地震大國日本來說，這不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事…… ”日本網(wǎng)友類似的留言，很自然地傳到中國網(wǎng)民耳中。此時此刻，相互攻擊和謾罵變成了共同為地震中的生命祈禱，中日民間的善意至少在災難面前達成了難得的統(tǒng)一。
其實，不僅是日本，俄羅斯、美國、加拿大、印度、英國，不同國家不同膚色的人們，都在這一刻祝福著中國，祝福地震災區(qū)的人們幸福平安。“我對遇難者的家庭表示真誠的哀悼。一定要堅強，我相信中國政府一定會盡最大努力來減少影響。我為你們所有人祈禱。我相信中國人的恢復能力和忍耐力。”一名為MK的加拿大網(wǎng)友給中國人加油打氣。
關愛能讓人間更加美好，強有力的救援和領導則可幫助我們戰(zhàn)勝困難。所以，當冰雪阻斷歸路，我們沒有放棄；當圣火遭遇屈辱，我們團結反擊。如今，當?shù)卣鹚毫汛蟮兀覀內砸赃@樣一種聲音告訴世界：中國人將依然與堅強同在。
每當有一個孩子的尸體被找到，鞭炮就會在那個小城里悲愴地鳴響國際先驅導報記者曉德發(fā)自北京 陰雨綿綿中，一名女子呆立在坍塌的自家門前，茫然地說：“鄰居全都被活埋了。”
另一名在家門口撐起破爛不堪雨傘避雨的女子，指著周圍倒塌的民宅說：“這家和那家還有人被埋在下面。”坍塌房屋卷起的大量塵埃，使得周圍一帶呼吸都感困難。不遠處，直徑達10米以上的巖石滾落在路旁。
這是5月13日，日本共同社記者在四川省綿陽市北川縣看到的一幕。
一場突如其來的大地震，令整個中國大地為之震顫。而在災區(qū)內外的外國記者們，也在以他們特有的視角，關注著這場全人類共同的災難。
三十年來最致命的地震災害
芹田是日本共同社派駐中國的記者之一。5月12日下午，他像往常一樣在北京的辦公室工作，突然感到有點兒頭暈。“地震了！”而此時，在中國西南的四川省汶川縣以及周邊地區(qū)，地震已將上萬人的命運從此改變。
“我們已經(jīng)派出了3名記者前往災區(qū)。”芹田告訴《國際先驅導報》，共同社的3名記者已在13日到了北川縣，他們是首個抵達重災區(qū)的外國媒體記者隊伍。芹田的同事在沿途看到，那里仍不時發(fā)生余震，人們?yōu)槎惚芊瓭L下來的巖石而紛紛奔往安全場所避難。此后，消息不斷從前方傳來，北川縣城已幾乎被夷為平地。
然而，這只是災情的一部分。截至13日下午7時，汶川地震遇難人數(shù)已經(jīng)超過12000人。一輛載有35人的大客車在茂縣境內被泥石流掩埋，車上35人全部遇難。
突如其來的災難和特大傷亡，瞬間震驚了世界。“中國發(fā)生了近三十年來最致命的地震災害。”“山崩地裂，學校坍塌。”地震發(fā)生幾分鐘后，國際各大媒體就紛紛將目光聚焦在中國四川。美聯(lián)社、路透社、法新社，以及美國有線電視新聞網(wǎng)(CNN)網(wǎng)站、英國廣播公司網(wǎng)站(BBC)等媒體，連續(xù)播發(fā)突發(fā)新聞，跟蹤報道地震災情以及中國政府作出的緊急應對。
13日，美國《華盛頓郵報》、《今日美國報》，英國《每日電訊報》、《衛(wèi)報》，德國《金融時報》，意大利《新聞報》，日本《朝日新聞》，韓國《東亞日報》，印度《加爾各答電訊報》、馬來西亞《新海峽時報》等紙媒也紛紛將中國大地震作為頭版頭條，同時配發(fā)超大幅照片，救援人員正在搜救的鏡頭和一個女中學生被困在廢墟里的畫面，成為多家媒體報道的焦點。
“那一刻，我想到了9·11”
地震發(fā)生當天，不僅震中的汶川音信全無，100余公里外的成都對外通信也一度中斷。因此，很多在華工作學習的外國人及外國游客，成了外國記者了解信息的第一來源。
在北京LG大廈內，一個曾在中國臺灣和美國加州生活過的商業(yè)咨詢顧問告訴美聯(lián)社記者，自己雖然經(jīng)歷過地震，但7.8級“應該是最強烈的一次”。
此時，成都市民們正在為無法與外界順暢聯(lián)絡傷腦筋。來自中國 移 動部門的信息表明，當時的話務量是平時的10倍以上。不少外國記者紛紛獨辟蹊徑，電子郵件、手機短信成為他們采訪的重要方式之一。
美聯(lián)社記者就通過短信采訪了一名在成都的以色列學生，得到的信息是：“所有人都在大街上，醫(yī)院的病人被轉到了外面。”新加坡《聯(lián)合早報》記者也以電子郵件采訪了在成都上班的新加坡電腦系統(tǒng)員工林倍生，后者表示，當時腦海里閃過的第一個念頭，就是“所在的大廈會不會倒塌”。
對災難的惶恐，讓很多外國人產(chǎn)生了恐怖的聯(lián)想。一名在成都的外國人在地震發(fā)生后，沖刺跑下18層。他對法新社記者說，那一刻他只想到了“9·11”時紐約的世貿中心，“有人跑掉了鞋，有人摔倒了再爬起來”。
“每隔5到10分鐘，就有鞭炮聲響起”
“9·11”已成往事，汶川大地震卻近在眼前。位于成都和汶川之間的都江堰市，曾因一項著名的水利樞紐聞名世界。如今李冰父子的塑像依然高高聳立，但包括一所中學校舍在內的多棟建筑已經(jīng)變成了廢墟。
星期二(13日)的聚源中學，尖利的鞭炮聲伴隨著親人們悲痛的哀號，淚水在很多人臉上有聲或無聲地流淌。由于教學樓倒塌，數(shù)百名學生被困在廢墟里，生死不明。
當天黎明時分，英國《金融時報》記者賈米勒·安德里尼抵達了這所學校，在他的視線所及，一些家長們都在絕望地哭叫著，母親坐在成排的尸體前。每當有新的尸體被抬出來，周圍的人都心情復雜地擁上前去，他們是在確認那是不是自己的孩子。“這是非常令人震驚的一幕。”賈米勒說。
“每隔5到10分鐘，就有鞭炮聲響起。”燃放鞭炮驅魔是一項傳統(tǒng)，身為外國記者的賈米勒注意到了當?shù)氐倪@個習俗，在他采訪期間，每當有一個孩子的尸體被找到，鞭炮就會悲愴地鳴響。
《紐約時報》記者也感受到了聚源中學的悲傷，在這名記者眼中，那所學校已經(jīng)完全失去了原有面貌。沒有聳立的樓體或成型的墻壁，只有瓦礫廢墟深深陷入泥地中。一男一女從瓦礫堆邊走開，男子把女人抱在懷里，而女人在哭叫著，“我的孩子死了！死了！”
無辜的孩子，是趕到現(xiàn)場的外國記者最關心的群體。他們通過文字和手中的鏡頭，毫不吝惜地記錄著一個個如花生命的畫面：有的在痛苦地求救，還有的已經(jīng)提前凋零。
幸存者的焦慮
親戚或余悲，他人亦已歌。在都江堰的英國路透社記者看到，一些幸存者不得不一邊忍受失去親人的悲傷，一邊漫無目的地在街上游蕩。
“地震發(fā)生后的第一個晚上，幸存者們蜷縮在公共汽車中或帳篷里將就過夜。”這名記者寫道：路邊到處可見用防水油布蓋起來的尸體。醫(yī)生在醫(yī)院建筑外露天救治病人。居民因擔心余震而撤出還沒有倒塌的建筑物，逗留在大街上。
焦慮和不安，明白無誤地寫在災民的臉上。新加坡聯(lián)合早報網(wǎng)轉引的報道這樣描述：記者在去四川向峨鄉(xiāng)采訪途中，看見一些人在用三輪車推著一具尸體。死者是一名25歲的女教師，地震時被活埋在倒塌學校的瓦礫中。在推尸體的親友中，她的未婚夫哭訴著原定暑假便會結婚，現(xiàn)在已成泡影。
同樣是一所倒塌的校舍，雖然沒有聚源中學那樣受關注，但人們悲痛的程度卻無不同。11歲的任雪生前已被確認參加向峨鄉(xiāng)小學六一兒童節(jié)的舞蹈表演，但在跟老師練習跳舞時卻被埋在了教室里，被救出時，孩子已是面容扭曲，滿臉瘀青。記者看到，女孩的父親任昌平傷痛欲絕，跑到暫時擺放尸體的操場上將愛女擁入懷內。任昌平哭道﹕“實在太苦了，我已很疲憊了！”
救援行動仍在緊張進行，很多市民也自愿跑來援助。“營救人員徹夜瘋狂工作。”路透社記者從都江堰現(xiàn)場發(fā)回報道稱，在暴雨如注的天氣中，營救人員正在和時間賽跑。
中國領導人令世界動容
“災害面前，最重要的是鎮(zhèn)定、信心、勇氣和強有力的指揮。”在前往災區(qū)的飛機上，中國國務院總理溫家寶的講話鏗鏘有力。
5月12日14時28分發(fā)生地震后，新華網(wǎng)15時55分即發(fā)布國家主席胡錦濤的重要指示，國務院總理溫家寶則在隨后趕到災區(qū)，此后一直輾轉于四川省內。嗅覺靈敏的外國記者，也一直關注著中國領導人在災區(qū)的一言一行。
在都江堰新建的小學，溫家寶總理實地考察時，踩著泥濘，攀上瓦礫堆，走近施救地點。新加坡《聯(lián)合早報》記者描述道，當搶險人員解救兩名被困在廢墟下的孩子時，在雨中一直彎腰察看救援情況的溫家寶，掉著熱淚大聲對孩子說：“我是溫家寶爺爺，孩子們一定要挺住！一定會得救！”當經(jīng)過排列著50具罹難學生的尸體時，溫家寶停下腳步，無言地對著遺體深深地鞠躬三下。
“地震考驗中國領導人。”美國《華爾街日報》13日認為，中國領導人迅速采取了行動，向公眾表明他們正在全力抗震救災。《聯(lián)合早報》記者則注意到，由于災區(qū)下雨地滑，溫家寶在視察時摔倒，手臂受傷，而他卻不要醫(yī)護人員為自己包扎傷口。“如果你現(xiàn)在看見他的樣子，你馬上就會哭的。”
國際先驅導報記者劉俊發(fā)自北京 母親在孩子的尸體旁嚎啕大哭。緊急救援人員攀爬上破碎的建筑物。臉色嚴峻的政治領袖安慰這個受災的、憂心忡忡的國家。
中央電視臺上幾幕普通的畫面，在安德魯·雅各布斯的筆下卻顯得如此悲壯而感人。這位美國《國際先驅論壇報》駐北京記者在《中國對地震的回應異常公開》一文中盛贊道：“盡管世界很多地區(qū)有大量這樣的災難場景，但對于一個有著隱瞞自然災害歷史的國家而言，電視上不斷播放的救災工作是了不起的。”
讓雅各布斯和他的外國同行們覺得了不起的，不僅只是電視臺的全程直播，還有中國政府和軍隊的迅速行動。
驚訝中國軍隊“神速”
在地震發(fā)生后的24小時之內，大約有2萬名軍人集結到了地震災區(qū)，幫助挖掘死難者、搜尋受傷者，而多達3萬的軍用飛機以及軍用卡車正在馳援。看完這條新聞的美聯(lián)社記者慨嘆說：“這種快速的動員，反映了中國領導層已經(jīng)將災難救援放在突出的位置，也向世界展示了，他們對奧運期間的任何突發(fā)事件都會準備充分。”
國際救災專家們也從專業(yè)角度對中國軍隊的反應贊不絕口。“對這樣的災難做出反應尤其困難，因為地震發(fā)生在人口稠密的山區(qū)。在像地震這樣的情況下，速度是至關重要的，中國的第一反應相當好。”美國災害醫(yī)學委員會的一名專家對美聯(lián)社記者說。英國地質勘查研究所一名專家在接受美國《基督教科學箴言報》駐北京記者彼得·福特的采訪時也表示：“中國似乎對這種救災行動準備充分，它們非常善于迅速制定救災計劃”。
接著，彼得·福特用大量筆墨剖析了中國軍隊反應迅速背后的原因。“中國在去年通過了緊急救災管理的特別法律，規(guī)范了政府責任，中國還建立了對國務院負責的地方應急救災辦公室。”
感嘆中國領導能力強
軍隊之所以能迅速集結得益于中國領導層的迅速指揮。地震發(fā)生后，中共中央總書記胡錦濤立即作出重要指示，要求盡快搶救傷員，確保證災區(qū)人民群眾生命安全。國務院總理溫家寶在數(shù)小時內趕往四川地震災區(qū)，現(xiàn)場指揮抗震救災工作。
“這讓災區(qū)群眾吃了一顆‘定心丸’。”韓國聯(lián)合通訊社評論道。《泰晤士報》的評價則是“中國的領導人的反應速度和關注堪稱楷模”。這家英國主流報紙繼續(xù)分析道：“中國總理溫家寶立即飛往災區(qū)，表達了全國的悲傷與同情，訪問幸存者，并重申他的要求：要更快速地救援那些被困在建筑物內或被埋在瓦礫底下的人們。”
為了證明“北京在救助自己的災民時顯示出理性和領導力”，《泰晤士報》不忘拿這次地震跟32年前的唐山大地震作比較。“按照官方數(shù)據(jù)，那場地震的死亡人數(shù)為24萬。在當時，緊急隊伍完全措手不及。沒有外國救援隊伍獲準進入。而這一次，中國的回應更敏銳，更成熟。北京表示感謝全世界的同情，接受援助。而且關于可能不需要外國救援工作者的說法，似乎是出于對中國如今有人力和經(jīng)驗應付（地震災難）的現(xiàn)實評估，而不是出于防御性的保密。”美國《西雅圖郵訊報》則分析說，“中國公開處理災難，并還沒有直接拒絕所有幫助，這本身就是進步的跡象”。
美聯(lián)社則把比較對象換成了緬甸風災：“與緬甸政府在應對熱帶風暴災害時的遲緩反應和隱瞞真相相比，中國的反應尤其令人印象深刻。”
夸獎官媒報道快速透明
進步的跡象中不能不提中國媒體。在災難發(fā)生后的第一時間，中央電視臺啟動24小時滾動直播。“國家電視臺打斷正常的節(jié)目播放，直播四川地震的最新情況。平時晚上連播的電視劇也被采訪災區(qū)居民和幸存者的節(jié)目代替。”《澳大利亞人報》如是贊揚道。英國廣播公司記者昆廷·薩默維爾形容說，“這是他在中國所看到的媒體對緊急情況報道最快速、最公開透明的一次。”
新華社的迅速反應也得到較高評價。“官方新聞機構不斷發(fā)布最新報道，提供最新的死亡人數(shù)。援救行動、失蹤兒童和倒塌醫(yī)院等情況的細節(jié)也沒有被掩蓋。”5月13日，英國《衛(wèi)報》接著評論說。
國際先驅導報記者韓軒發(fā)自北京 12日這天的中午，越南河內，一切看上去都很平靜。
黎俊的家在12樓，此時正在家中午休。突然，他察覺到一陣意外的晃動，越來越明顯，越來越劇烈，掛在墻上的一些物品甚至掉落在地上。“地震了！”黎俊下意識地抬頭看了一下表——當?shù)貢r間中午約1時30分，之后的一切，和這次地震震源地區(qū)的那些中國城鎮(zhèn)的情況一樣，住在高層建筑物的人們向屋外、向樓下沖去……
他們，是最早一批和中國人一起感受汶川地震沖擊波的外國人。
震動 同感驚駭
這次河內的震動持續(xù)約兩分鐘，高層建筑有明顯震感。
據(jù)越南颶風與地震預報中心主任黎輝明告訴本報記者，雖然遠離震中位置，但據(jù)設在首都河內的越南地球物理院的記錄，當?shù)厝匀话l(fā)生2－3級的有感地震。
距離震中更遠的泰國曼谷也有震感。本報駐曼谷記者沈敏當時剛好外出，感覺并不強烈，但據(jù)她了解到的消息，在市中心的沙吞、是隆、素坤逸和拉瑪三等商業(yè)繁華區(qū)路段的高樓內住戶感覺到了震感。有些大樓的物管部門還采取了將住戶暫時疏散的措施。
在轉天的電臺廣播中，沈敏注意到，節(jié)目開始討論如果曼谷發(fā)生大地震，該如何應對。
其實汶川地震發(fā)生時，國外一些地震機構也監(jiān)測到這一現(xiàn)象。比如像美國地質勘探局。
目前來看，外國地震專家和機構比較集中地認為這次問題出在“龍門山斷裂帶”上。
對于此次地震的威力，各國專家也做了比較驚人的推斷。
日本地震專家山中佳子在接受日本共同社記者采訪時說，本次地震震源釋放的能量約為阪神大地震的20倍。新加坡地震專家周順和在接受《聯(lián)合早報》采訪時認為，本次地震所釋放的能量大約相等于240顆日本廣島原子彈的威力。
慰問 合聲祈禱
地震釋放出如此巨大的能量，給地面造成的破壞和隨之而來的傷亡程度可想而知，隨著死亡人數(shù)的不斷攀升，國際社會也為之震動。
5月14日凌晨1點，記者注意到，外交部網(wǎng)站還在不斷更新，一些新增加的外國政府和領導人及國際組織負責人向中國表示慰問的信息被“置頂”。
汶川地震發(fā)生時，遠在瑞士的日內瓦，人們一天的忙碌才剛剛開始，聞聽地震消息的國際奧委會主席羅格第一時間寫了一封致中國的慰問信。他在信中說道：“在這個尤為困難的時期，我們的關切與你們同在。”
在各國政要中，日本首相福田康夫反應速度較快，他在12日當天就四川大地震分別向中國國家主席胡錦濤和總理溫家寶發(fā)慰問電，表示“如果需要，日本將盡全力提供援助”。
美國總統(tǒng)布什則在美國時間12日上午10點多（北京時間12日晚上）發(fā)表聲明，對中國地震死難者及其家庭表示哀悼，“并為他們祈禱。”
法國總統(tǒng)薩科齊“實時追蹤了解貴國的災情變化”，命令外事顧問雷維特當?shù)貢r間12日下午緊急約見中國駐法國大使孔泉面遞交慰問信。
很多政要都在自己的行程中“插播地震新聞”。
援助 慷慨解囊
在慰問同時，各國也慷慨解囊。
日本方面率先作出反應。13日，日本外務省開始與日本國際協(xié)力機構（JICA）、消防廳等相關機構進行協(xié)商調整，就運送糧食、水和毛毯等援助物資，派遣國際緊急援助隊醫(yī)療小組的醫(yī)護人員積極做準備。日本政府表示，只要中國有所請求，日方最快在13日就能決定送出第一批救援物資。
更多國家也主動提出援助，民政部救災救濟司司長王振耀13日在國新辦舉行的新聞發(fā)布會上表示，“中國政府十分感謝國際社會對中國地震災區(qū)的慷慨援助，并繼續(xù)歡迎國際社會捐贈款物。”
據(jù)不完全統(tǒng)計，截止記者發(fā)稿時，日本政府向中國提供總額500萬美元的緊急資金援助。美國政府將初步向中國提供50萬美元援助。泰國政府準備向中國捐款50萬美元。挪威政府決定向中國提供約合390萬美元的捐助款。德國政府提供第一筆總數(shù)為50萬歐元的救災援助……這還不包括各國地方和民間向地震災區(qū)的捐款。
救援 集結待命
13日當?shù)貢r間晚上10點50分，一架伊爾－76運輸機從俄羅斯首都莫斯科郊外機場騰空而起，此時，距離地震發(fā)生不到36小時。俄羅斯緊急情況部發(fā)言人介紹，這架飛機裝載著俄羅斯援助中國四川的救災物資，包括帳篷、被褥等物資，共30噸。
另外，俄緊急情況部還準備好用飛機將救援隊和移動醫(yī)院派遣到中國，對地震災區(qū)實施救援工作。
經(jīng)驗表明，地震災難發(fā)生72小時后被埋在廢墟中的人幸存的可能性會迅速下降，所以一些國家的醫(yī)療和搜救組織非常希望能抓住這個“窗口時間”，進入中國施救。
如據(jù)韓國外交部發(fā)言人14日表示，韓國正在與中國政府就派遣一個緊急搜救小組等措施進行磋商。
這些整裝待發(fā)的隊伍中不乏精銳。如德國政府已表示愿意迅速派出其下屬的快速反應搜救隊（簡稱SEEBA）前往中國地震災區(qū)，幫助搜救仍埋在廢墟中的幸存者。SEEBA曾在近年來伊朗、土耳其和印度大地震的災后人員搜救行動中發(fā)揮重要作用。
對于國外的積極姿態(tài)，王振耀曾在13日作出回應，他說，根據(jù)當時災區(qū)情況，交通道路受阻，進到災區(qū)非常困難，難以安排國際救援隊伍入境和前往災區(qū)。當然，他也表示，“我們將在條件許可的情況下主動聯(lián)系，并且由外交部協(xié)調民政部、地震局等有關部門進行安排”。
救急 方便之門
國際社會對中國的幫助，還不只限于物資援助和救援。
四川汶川地震災情發(fā)生后，災區(qū)天氣情況始終惡劣，為災情判斷和救援搶險增加了難度。為此，日本航天局向中國提供了由其ALOS遙感衛(wèi)星拍攝到的受災地區(qū)雷達衛(wèi)星遙感圖片，以解燃眉之急。
這些圖片的分辨率為100米，將有助于中國了解災區(qū)出現(xiàn)的大范圍地質災害。據(jù)悉，根據(jù)相關國際機制，美國、法國、加拿大等也將陸續(xù)提供雷達可見光衛(wèi)星圖片。
在汶川搶險過程中，海事衛(wèi)星由于不受氣候、地域的影響，在災區(qū)常規(guī)通信手段受到破壞的情況下，發(fā)揮了重要作用。為了提高海事衛(wèi)星設備的通信能力，總部設在英國倫敦的國際海事衛(wèi)星組織為中國震區(qū)增加2倍衛(wèi)星信道資源。
“如果10萬災民各自獨立行動或只是等待救援的話，10萬人都只是受害者。如果大家共救的話，10萬人就能發(fā)揮幾倍于10萬人的力量”
國際先驅導報記者郭一娜發(fā)自東京 連日來，中國地震的消息也成為日本人關心的話題。作為地震多發(fā)國，日本的專家和民眾在為災區(qū)人民擔心的同時，更愿意把多年積累下來的地震救災經(jīng)驗教訓與國人分享。
可考慮征集建筑工程人員
中林一樹目前擔任首都直下地震避難對策特別調查會座長，是一位地震防災對策專家。
看了電視上轉播的畫面后，中林意識到四川地震和日本地震的明顯不同。他告訴《國際先驅導報》：“日本房屋構造大多數(shù)是木質，而這次四川災區(qū)建筑主要是鋼筋水泥或者磚瓦等重構造房屋。如果光靠手工來救災的話，還是很困難的。救災時需要很多建筑機器，比如電鉆、起重機，發(fā)電機等。”
在目前機械不足的情況下，中林建議，可以考慮從各地廣范圍征集有過建筑工地工作經(jīng)驗的工人參與救援，因為他們最懂如何撬起瓦礫和鋼筋。
民眾應樹立“共救”意識
日本在最近二十年來發(fā)生的地震中總結了許多教訓，其中重要的一點就是不能單純依靠中央政府的行政力量和自衛(wèi)隊救援的“公救”，受災者自身要超越受災意識，主動團結起來，互助“共救”。
中林舉例說，1995年阪神地震時，消防隊的電話很難打通，從燃燒的房屋中救出受災群眾的、克服困難進行災后建設的大部分力量來自民間，特別是“自治會”、“町內會”（類似于中國的街道辦事處，居委會），這些組織成了抗災救災的核心力量。
“比如這條街上誰飯做得好，就請他為大家做飯，其他人有什么特長也都各自貢獻出來。大家過集體生活，一個人或一個家庭做不到的事，鄰居間互相幫助，就能辦到了。如果10萬災民各自獨立行動或只是等待救援的話，10萬人都只是受害者。如果大家共救的話，10萬人就能發(fā)揮幾倍于10萬人的力量。”
正是依靠這種共救意識，日本才克服了救災和重建等難關。中林期望中國在這次救災中也能運用這個經(jīng)驗。
對付流言要發(fā)動社會力量
四川地震發(fā)生后，國內一些地方曾出現(xiàn)“短期內還會發(fā)生大地震”的傳言。其實日本地震時，也出現(xiàn)過這種情況。
親身經(jīng)歷了1995年阪神地震的大學教授中本進一告訴《國際先驅導報》：“當時地震后，盡管政府對災情進行了解釋說明，但是在民眾中還是流傳著‘大地震還會襲來’的謠言。災民情緒本來就脆弱，比較容易輕信謠言，很多人更加恐慌了。”
如何對付類似傳言呢？“居委會可以發(fā)揮溝通行政機構和地區(qū)災民之間的橋梁作用，及時向災民傳達正確的信息，安慰大家情緒。如果幾百受災群眾中有一兩個領導的話，就比較容易對災民情緒進行管理了。”中林道出了日本的做法。
在日本的地震救災中，除了居委會發(fā)揮了重要作用外，很多受人尊敬的學者教師等也主動站出來穩(wěn)定大家的情緒。中本就有過這樣的經(jīng)歷。“有不少人問我，‘是不是還會有大地震？’我就會說，也許還會有余震，但都不會再造成上一次那樣致命的打擊了。現(xiàn)在要緊的是準備好食物，保護好家人安全，如果再有余震的話，一定能應付過去。請大家相信。”
精神呵護也很重要
根據(jù)中本的親身體驗，對于災民來說，精神救助和物質救助同樣重要。
“地震剛剛發(fā)生后，大家都想著互相幫助，所以都非常有精神。但是一周后，疲勞和不安就達到了頂點。”中本告訴記者，震災后人們的精神壓力都很大，就算關系好的家庭或者朋友也會因此而爭吵。他家里也曾發(fā)生過爭吵。“這時，很多志愿者的到來，確實幫了不少忙。”他回憶道。
震災后，日本展開了多項針對災民的精神救助，比如派出專家對震后幸存者進行心理咨詢等。
世界上只要有中國人地方，就有對災區(qū)同胞的牽掛
國際先驅導報記者劉俊發(fā)自北京 當?shù)貢r間 5月12日早上7點，身在紐約的徐莉莉被一陣急促的電話鈴聲叫醒。
“你老家地震了，趕緊打電話回家。” 朋友急促的語氣讓這位紐約四川同鄉(xiāng)會會長緊張不已。她顧不上上班，急忙給四川、重慶的親人挨個打過去。可是，從重慶的兒子，北川縣的舅舅，射洪縣的父母，一直到江油縣的姐姐，徐莉莉一連撥了好幾個小時，手都撥軟了，就是無法打通。
沮喪之極的徐莉莉沒有放棄，終于，在中午12點，電話里傳來了熟悉的聲音。“媽，重慶沒事，我們都在外面待著。”聽到兒子的話，徐莉莉懸著的心才稍稍安定下來。
在海外， 如此揪心的遠不止徐莉莉一個華人，得知四川災情后，從紐約、華盛頓，到東京、悉尼，再到臺北、香港，只要有華人居住的地方，沒有誰不為此感到痛心，而他們也在用實際行動為危難之際的同胞們送去他們的溫暖。
華人社團發(fā)起緊急募捐
那天，焦慮不安的徐莉莉一夜沒睡，繼續(xù)打了一夜的電話，最終在5月13日早上10點聽到了父親顫抖的聲音。“聽父親說，他和母親情況倒還好，就是北川的舅舅全家七口，只剩一個表弟還活著。”7年前，徐莉莉曾親眼目睹了紐約世貿雙子樓的倒掉，以及人們悲慘的逃忘，她從父親的口氣里聽到了一絲類似的絕望。“我問父親，我需要不需要回來。他說不需要，因為當?shù)亟煌ㄈ堪c瘓，回來不方便。”
悲傷之余，徐莉莉決定用募捐的方式表達對家鄉(xiāng)親人的愛與關懷。“已經(jīng)聯(lián)系紐約議員，以及華人婦女社團，希望能夠募集一些款項支援災區(qū)。”5月13日晚，徐莉莉告訴《國際先驅導報》。
其實早在一天前，紐約至少有四個華人組織已經(jīng)展開了募捐行動。“除了我們之外，還有紐約市華裔議員劉醇逸，臺灣人社團中華公所，美東華人社團聯(lián)合總會。”5月13日晚，紐約華人社團聯(lián)席會秘書長朱力創(chuàng)在接受《國際先驅導報》采訪時說，該聯(lián)席會包括四川同鄉(xiāng)會在內共有27個同鄉(xiāng)會，目前已經(jīng)募集到了6000多美元的捐款。
朱力創(chuàng)萌生募捐的念頭是在前一天的中午。“從電視上看到死亡人數(shù)不斷增加，就知道不是小地震，后來跟聯(lián)席會主席通話，他也認為情況很嚴重，所以馬上通知記者以及各個同鄉(xiāng)會，3點半就召開記者會，并進行現(xiàn)場募捐。”
消息很快在紐約華人中傳開，第二天一早，很多華人紛紛來到朱力創(chuàng)的辦公室捐款，氣氛非常壓抑。“大家都知道還有許多人在瓦礫下，沒有尋找出來，瞞沉痛的。”這位祖籍福建的臺灣同胞感嘆說：“中國怎么那么多災啊？尤其是奧運之前，不希望任何事情影響奧運順利進展。我們的力量其實是很小的，只是表達一種心情——一方有難，八方支援。”
參與支援的身影中也包括悉尼的吳昌茂。對于這位澳大利亞華人團體協(xié)會主席來說，四川地震來得實在太過突然。“北京奧運圣火在堪培拉剛剛傳遞結束，我們以為已經(jīng)挫敗了西方對北京奧運的惡意宣傳和破壞，似乎還沉浸在歡慶的時間里面，沒想到又發(fā)生這樣的事。”說到這，已經(jīng)在澳大利亞生活了40多年的吳昌茂一度哽咽。
得知災情的當下， 吳昌茂便聯(lián)系協(xié)會旗下111個華人團體發(fā)出了這樣的倡議：向祖國同胞伸出援手，獻愛心，急血肉同胞之所急。盡管現(xiàn)在還未收到太多捐款，但他相信，數(shù)額肯定會超過南方雪災籌集到24萬澳幣。
留學生沖在賑災前線
澳大利亞華人的捐款還在募集當中，日本華人的第一批捐款已經(jīng)送到了中國駐日本大使館手上。5月13日下午，全日本中國留學人員友好聯(lián)誼會（簡稱“學友會”）會長李光哲代表在日留學生向崔天凱大使遞交了100萬日元的捐款。
短短一天之內就募集到這么多錢，依賴于李光哲的號召。東京當?shù)貢r間5月12日下午4點鐘，李光哲得知災情后的第一反應是“這么厲害的地震在日本也非常罕見，和當年唐山大地震不相上下”。
以往只要國內發(fā)生災難，學友會都會發(fā)起募捐行動，這次也不例外。李光哲的想法很快得到在日各地中國留學生的響應。
留學生的熱情超乎李光哲的想像。“13日半夜，有一個留學生哭著給我打電話，說剛看到地震的消息，死了這么多人，太慘了。如果學友會募捐活動時需要幫忙，他愿意做盡一份力。”李光哲說：“從拉薩暴力事件，到奧運火炬海外傳遞受阻，海外留學生已經(jīng)把祖國命運和自己的命運緊密聯(lián)系到了一起。”
下一步，除了繼續(xù)募捐之外，李光哲還有一項新的計劃。“日本地震救災機制非常成熟，我們留學生也都參加過救災演習，如果國內需要這方面的經(jīng)驗或科技知識，我們會組織在日留學人員，甚至日本地震專家搜集這方面的資料。”
華文媒體大篇幅報道
國難當頭，與華人團體反應一樣積極的還有華人媒體。
在美國，北美中國留學生聚集的未名空間（mitbbs.com）專門設立了“四川汶川地震新聞及救助版”，網(wǎng)民自發(fā)更新災區(qū)新聞，捐款數(shù)額也在不斷刷新。
在加拿大，《北美時報》主編黃學昆告訴《國際先驅導報》，為了報道此事，他們出動了所有的記者，并準備用兩個整版的篇幅報道此事，“一個版報道最新災情，一個版報道加拿大華人賑災情況。”
在臺灣，各大新聞頻道24小時滾動播出災情進展，主播們神情凝重，接連不斷地訴說著海峽那頭同胞的生死浩劫。
無法避免天災的發(fā)生，卻可以用心溫暖彼此的心房。海外華人希望通過自己的努力，給災區(qū)人民帶來一絲生活的勇氣和希望。正如吳昌茂所言，“中國人民是非常勤勞勇敢的人民，自然的災難也好，人為的災難也好，這些考驗都將使中國人民再次凝聚在一起，然后再共同把困難壓下去，向前更進一步。我相信一定會勝利。”
9年前的9·21大地震至今讓很多臺灣民眾心有余悸，因此他們對這次四川大地震也能感同身受
國際先驅導報記者李童發(fā)自北京 “我們幾乎是同步知道的，因為臺灣也有震感。對于我們來講，可說是噩夢重演。”臺灣時事評論員尹乃菁告訴《國際先驅導報》：“9年前的臺灣9·21大地震已經(jīng)造成這么重大的傷亡，何況這回四川大地震釋放的能量是臺灣當年的8倍。”
1999年9月21日凌晨，臺灣南投縣發(fā)生7.3級大地震，造成2300多人死亡。當時的慘狀，很多臺灣民眾心有余悸，因此對這次四川大地震也能感同身受。
尹乃菁僅僅是關注這次四川大地震的臺灣同胞之一。自從5月12日四川汶川發(fā)生7.8級特大地震以來，臺灣當局、民間組織及其普通百姓，都把目光投向了海峽對岸。
臺灣民眾感同身受
“那時以為震中應該在臺灣某地。震感很明顯，因為我們的辦公室在11樓。隨后就聽說震中是在四川。”臺北某證券公司的張小姐對這次四川大地震極其關注。13日她接受本報記者采訪時說：“還不知道是四川發(fā)生時，就一直討論怎么晃這么久還沒停。但很快就有新聞快報出來了。”
“當年9·21大地震時，我是最早到達災區(qū)的記者。地震發(fā)生后，第一最怕的是火災。第二，很多災區(qū)第一時間不會被發(fā)現(xiàn)。記得9·21大地震當時就有一個災區(qū)，還是我們記者最先發(fā)現(xiàn)的。”在對比9·21地震與這次四川大地震時，尹乃菁回憶說，“9·21地震發(fā)生在凌晨，大家沒有在上班、上課，所以不像四川下午2點多發(fā)生地震傷亡那么嚴重。”
5月13日，臺灣各大報刊紛紛在頭版刊發(fā)了“四川大地震”的消息，并在內頁做大篇幅報道。臺灣《聯(lián)合報》更是刊發(fā)題為《五一二回想九二一》的評論文章說，“對九二一余悸猶存的臺灣人，應當更能想像此次四川震災的慘重及災民的苦難。震災發(fā)生于臺灣新舊政權交替之際，我們也期望民進黨政府能基于人道立場，對于大陸災民表達適時的關切；不宜因政治立場而有所矜持或瞻顧。”
馬英九積極協(xié)調救援
據(jù)馬蕭辦公室發(fā)言人羅智強13日表示，馬英九12日晚間就已致電臺北市消防局與紅十字組織，在能力范圍內主動協(xié)調救災資源。13日下午，馬英九前往臺灣紅十字組織辦公室，以個人身份捐贈新臺幣20萬元（約合人民幣5萬元)。
1999年9·21大地震重創(chuàng)臺灣中南部，臺北市也有東興大樓倒塌。時任臺北市長的馬英九下令消防局成立救助隊，隨后又向中南部受創(chuàng)嚴重的地方鄉(xiāng)鎮(zhèn)提供救援。
此外，中國國民黨榮譽主席連戰(zhàn)13日致電中共中央總書記胡錦濤，表達對四川汶川等地遭受地震災害的關切。國民黨主席吳伯雄也表示已跟佛光山星云大師聯(lián)絡，將結合宗教團體力量協(xié)助對岸賑災。
搜救隊伍整裝待發(fā)
臺灣的各個民間組織也紛紛行動了起來。
5月12日晚，臺灣紅十字組織致電中國大陸紅十字會總會，表示時刻待命參加救援活動。島內最大的志愿組織之一的慈濟基金會，也計劃于14日、15日兩天出發(fā)，配合在大陸的慈濟志愿者投入救災工作。
而為協(xié)助四川大地震救災，臺北市消防局5月13日表示，已經(jīng)完成60人“國際搜救隊”的人員、器材整備，隨時可以出發(fā)。臺東特搜隊13日上午則將包括心跳探測器、聲納探測器等精密儀器裝箱完畢。臺東特搜隊曾經(jīng)派往英國受訓，地震救災的器材也是最先進和最精密的。如心跳生命探測器在無障礙空間下可以探測出500公尺內的生命跡象，聲納探測器則可在40～50米范圍內搜尋敲打聲音。
“在災后救援方面，臺灣有比較豐富的經(jīng)驗，救援方面的一些設備也比較先進。畢竟得抓緊黃金72小時。此外，地震后遇難者的遺體得盡快清理，否則容易出現(xiàn)公共衛(wèi)生方面的問題。”尹乃菁提醒說。
5月14日，面對臺灣同胞的深情厚誼，國臺辦發(fā)言人楊毅表示“衷心的感謝”。但他透露說，目前災區(qū)交通道路受阻，通訊十分不便，進入災區(qū)非常困難，所以暫時難以安排臺灣救援人員前往救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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