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月21日又是一個“黑色日子”,東航云南分公司包頭飛往上海的一架航班在起飛一分鐘后爆炸墜入機場附近的湖里,機上的乘客、機組人員共53人無一幸存,還死了1名公園地面工作人員。這是近來接二連三的重大災難性事故的最新一起,驚動了國務院總理溫家寶和遠在智利參加APEC會議的國家主席胡錦濤。
相對來說,空難事故的幾率比車輛交通事故和礦山事故低,從這個意義上講,包頭空難的發生,表明我國近期災難性事故發生有愈演愈烈之勢。
這種態勢還表現在最近的另外兩起事故上:一是包頭空難發生的22個小時前,河北邢臺五個鐵礦發生大火,到22日7時30分,已死亡57人,還有3人下落不明。鐵礦沒聽說發生過瓦斯爆炸,應該說安全情況相對較好,但為什么竟然發生了火災,且“火燒連營”?二是包頭空難發生前的第四天,11月16日下午,從大連開往煙臺的客貨滾裝船“遼海”號,在大連港外5海里處起火,幸虧搜救及時,船上340人幸免于難,但如果火災發生在離海岸更遠的地方,其結果會怎樣呢?——五年前,1999年11月24日,就在同一條航道上發生過新中國成立以來最大的一起海難事故,船上304人中只有22人生還,而且2001年和2003年都發生了嚴重的海難事故,“黃金水道”令人談起色變。
至于陸上車禍和煤礦瓦斯爆炸事故更是多得讓人有些麻木。一個月前的10月20日,全國在16個小時之內就連續發生3起瓦斯爆炸,其中河南鄭煤集團大平煤礦爆炸截至25日造成86人死亡,還有62人下落不明。
這些惡性事故奪去多少寶貴的生命?使多少個家庭破碎,多少男女喪妻失夫,多少老人兒童哭干淚水?造成多少財產損失?給國家、政府、企業形象造成多大影響?為什么這么多令人心驚肉跳的惡性事故頻繁發生?難道一起又一起血的教訓就起不到警醒作用?
每起事故都能總結許多原因,也都能采取許多條這樣那樣的措施,問題是為什么不管用。筆者認為,問題出在人身上。最要命的一條,就是在我們許多國民心目中沒有把生命(包括自己的生命和他人的生命)當回事,缺乏社會責任心。這里既包括當官的和管理部門,也包括普通老百姓。“安全第一”、“警鐘長鳴”、“生命重于泰山”這些口號叫得震天價響,但真正起作用的措施采取了多少?又有多少在人們腦子里真正扎下了根、并身體力行?譬如,既然大連―煙臺間航道連年發生海難,為什么還要讓失去自動防火安全功能的二手老船繼續服役?既然交通部制訂的手冊中明文規定,渡海貨物必須綁扎,為什么有些渡輪不執行,任憑鋼材和車輪隨波浪滑動?再譬如,亂扔煙頭危險,連三歲小孩都懂得,可是你在大街上、在公共場所會發現,隨便亂扔煙頭的現象有的是。
管理不嚴、不細。前兩天看到一則報道,有兩個頑童潛入昆明機場,并爬進一架飛往重慶的飛機的起落架倉里,一人在起飛后從空中掉下,一人到重慶飛機降落后才被發現。看了這條消息后,真令人不寒而栗。在恐怖活動如此猖獗的今天,在世界各機場普遍嚴格安檢的今天,昆明機場竟發生這樣離奇的事。機場管理尚且如此,其它交通手段和工礦管理的漏洞更可想而知。“遼海”輪失火,誰都說不清船上有多少人,最后營救出來的人數比船東提供的多出18個,說明管理是多么粗糙!
片面追求產量,追求經濟利益,而忽視安生產,也是災難性事故連續不斷的重要原因。據預測,我國今年煤炭產量將達到創紀錄的19億噸,把美國、俄羅斯等遠遠拋在后面。可今年頭9個月死于煤礦事故的共有4153人。我們為了高產量是不是付出了太高的代價呢?發達國家百萬頓煤的死亡率為0, 而我國則為3-4人,而小煤窯則超過10人。過去礦工們控訴萬惡舊社會的資本家不把工人當人待,今天的小煤窯主又比過去的資本家們好多少呢?
災難性事故已成為影響當前我國發展和穩定的一個突出問題。各級政府和有關企業首先切實負責,采取堅決措施,不能讓情況再繼續惡化下去了。我們每個公民,為了自己,為了家人,為了他人,應該從我做起,從現在做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