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插圖/王艷麗
張局長在“局座”上干了十年,什么車沒坐過?照他話說,他“屁股”下燒掉的油都能淹死你。去年局里新買的一輛“別克”車是他最滿意的,坐在里面,拉上窗簾,閉上眼睛,那感覺像在飛。但令張局長遺憾的是,因為沒有駕駛證,親自開車的滋味還沒嘗過。聽人說,那個刺激的滋味無法形容,簡直妙極了!
那天,到市政府開會早到了一小時,張局長對司機小孫說:“我來試試——你當師傅,讓我也找找感覺!”于是,按司機小孫的指點,發動、掛檔、松手閘、加油、抬離合器,盡管熄了幾次火,車子竟然也走了!腳下踩一踩,車子躥一躥,他在足球場上整整轉了幾十圈!這是張局長第一次開車,心里升騰起一種異樣的感覺,確實有一種說不出的愉悅,而這種愉悅是坐車坐不出來的。就像他“噗”地一聲將口香糖吐在路上,看著它被路人踩上帶走一樣—— 過癮!
晚上睡覺時,他又瞇著眼美美地回味了一番,將一些主要動作 “過”了幾遍,差點把毯子踢到了地上。
第二天、第三天,接連一個月,張局長每天總要找點理由玩會車,技術也越來越熟練,敢上街了。張局長覺得玩車不過如此,慶幸當官趕上了好時候,什么時髦都趕上了趟。
這玩藝兒跟洗桑拿一樣,一回生,二回熟,三回有癮,感覺是越來越爽。開始小孫是坐在邊上,提醒注意這注意那,后來見局長臉上有些不高興,便坐到了后排,兩人換了個“角色”。
有一次,一個女孩想搭車,對小孫飛著媚眼說:“吆,這個領導這么年輕!怎么,你說了不算還要問司機?”
一天,張局長帶小孫到省里開會,出了城郊便將車開得飛快。這時,一個挑了擔白菜的老頭晃晃悠悠橫穿馬路,見了車來,似走又似讓,眼看要出事,張局長一個急剎車,方向也不知怎么打的,竟然將車原地來了個360度轉向,車尾將那老頭橫掃在地。
當局長打著哆嗦下車時,那老頭卻從已地上爬了起來,一把揪住局長的領子,“你這個司機是怎么開的車?”張局長煞白的臉上現出點笑容——看樣子這老頭沒事。老頭又回頭對小孫說:“領導,你是怎么教育這個司機的?”話說完,一屁股坐進車里,喊這痛那痛,當即就要賠五千元錢,不給錢不讓走。不一會,看熱鬧的人圍了一大圈。有人甚至鼓動那老頭:要不舒服就躺在地上,別坐車里呀,這樣也好多搞點錢。小孫本想喊交警,但一想局長沒有駕駛證,恐怕會惹來大麻煩。他見老頭并無大礙,只好冒充領導,陪著笑臉從中調停,連著說好商量、好商量。局長也只好將錯就錯,委屈當了回小孫的司機。他倆當即翻遍口袋,湊夠了二千元,但那老頭卻死活不依,非要五千,說不給就要向上級領導、向紀委去告,甚至威脅說要上北京向《焦點訪談》反映。張局長明顯感到這個小老頭在趁機敲詐,真是個刁民!局長的心情真是懊喪,就像高級西裝上粘上了嚼過的口香糖,吹不脫,抖不掉,越擦粘的面積越大。無奈,只好讓小孫打車回局里,從財務那借了錢,才把那個老頭打發走。當然,開會也耽誤了。
第二天,小孫來接局長上班時說:“局長,您來開吧?” 張局長擺擺手,坐到了久違的后排。
玩車是爽,就是有點危險。就像吃口香糖,嚼著香,粘不得!其實,不僅是玩車,生活中這個道理體現在很多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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